一切都像是水中水

沈念,生长在洞庭湖畔,一个码字者

属于我们的眼泪





 

5月16日

 

午后观影,人的精神恍惚,就像一个许久没有流过眼泪的人,要流泪,却不知泪躲在了哪里。

韩国、台湾电影对于社会变迁的反思和人性的挖掘,诞生了一批如金基德、杨德昌等现实主义大师及其力作。近几年来台湾比较高产的导演郑文堂的这部《眼泪》,代表作是《梦幻部落》,把代表普通人的工人、厨师和收银员的感情描绘的极为深刻,蕴含了浓重的人文关怀。

影片以一个即将退休的老警察为中心,讲述了一个持续了十多年的罪恶和赎罪的故事。在将一名无辜的吸毒者诬陷为强奸杀人案凶手送入监狱之后,影片的主人公老郭就几乎是在一个几乎偏离正轨的生活中运行,过着一种鳏夫般的日子,单身住在旅馆,和一条老狗相依为命。这里,老郭其实有着自己的家庭和子女,却是因自己的内心负罪感下一直难以回复到这种正常的社会中去。

老郭的苦行僧般的生活,与其说是中年人的孤僻性格,还不如说是他对于自己的一种惩罚。义工,是负罪感的一种救赎。他帮助两位“槟榔妹”,这个在开场部分显得有些暧昧的情节在影片展现之后却让人心底有所触动。就连老郭近乎疯狂的追查吸毒女死亡的案件,也可以被解读为对于内心操守的一次追问。他毁灭在这样当年的一起人为的冤案上,生活在内心的负罪之中,也在暗中靠近并帮助自己当年送进监狱的罪犯的妻女上,获得慰藉。

不可置疑,《眼泪》是象征性的暗喻。影片最终,在遭遇小雯的袭击之后,老郭酣畅淋漓的大哭了一回,那迷蒙的眼睛,顿飞的眼泪,也是影片最让人动容之处。他获了一种解脱,而小雯说的“我觉得他也不是一个坏警察……”成了外界的注脚。

 

导演郑文堂有一段话,也是对理解影片的最好阐释。

无法流泪,并不代表没有感情,可以流泪的人,实在幸福。两个只能在内心滴泪的人,在黑暗与光明的交界处,彼此惺惺相惜。无奈一个是警察,一个是连续杀人犯,赞叹眼泪的可贵…… "相信自己……不要再恨了……"剧中的一句台词,点出台湾人所处的环境-从小我们即被父母教育、被媒体影响,对许多事情的看法皆呈现二元对立的分裂状态。希望藉由此片,能消弭这些无谓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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